今年正值张伯驹诞辰周年,由吉林省文化和旅游厅主办的“高山仰止—张伯驹潘素伉俪艺术文献展”12月13日在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开幕。与以往重点呈现张伯驹收藏、捐赠作品展不同的是,此次展览从张伯驹、潘素的笔墨耕耘、诗文唱和、师友交往等多元角度,向广大观众详细讲述张伯驹潘素伉俪的艺术人生。
步入展厅,雕塑家孙家钵创作的张伯驹青年像与晚年像遥相呼应,其间精心布置的张伯驹潘素伉俪旧照仿佛时空隧道,带领观众回望岁月,感受二人的风雅与高洁。此次展览中展出张伯驹潘素伉俪不同时期的书画精品53件,文稿书信60余件,以及师友之间往来的翰墨30余件。据此次展览执行赵胥介绍,展品全部由长春张伯驹潘素艺术品展示馆收集,其中很多珍贵手稿是首次展出,包括张伯驹为《吉林省博物馆藏画集》撰写的序言,以及张伯驹捐赠给吉林省博物馆的《杨婕妤百花图卷》题跋。张伯驹在词学方面造诣颇深,周汝昌曾评说:“如以词人之词而论,李后主为首,张先生为殿,恐怕以后不易再产生这种真正的词人了。”其所著《丛碧联语》《金章宗词序》等重要诗词手稿也在此次展览中首次面世。
刘海粟曾评价张伯驹“他是当代文化高原上的一座峻峰。从他那广袤的心胸涌出四条河流,那便是书画鉴藏、诗词、戏曲和书法。这四种姊妹艺术互相沟通,又各具性格,堪称京华老名士,艺苑真学人。”
张伯驹和潘素是近现代特殊文化语境下浸润的一代文化名流,其收藏中国古代书画的成就,被启功誉为“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张伯驹更是为了抢救国宝,不惜变卖家产、身陷囹圄。可谓历尽艰辛而初心不改,书写了近现代书画鉴藏史上的一段传奇。在书画鉴藏领域,张伯驹眼光卓绝,魄力宏大。仅从其自撰的《丛碧书画录》可知,在年以前,他所收藏的古代书画作品便有一百一十七件,虽然数量并不庞大,但却涵盖了中国的历代书画史。其中唐代及以前的书画珍品六件,宋代书画十三件,元代书画十一件,明代书画四十件,清代书画四十七件。其中,如晋代陆机《平复帖》、隋代展子虔《游春图》、唐代杜牧《张好好诗》、李白《上阳台帖》、宋代范仲淹《道服赞》、宋徽宗《雪江归棹图》等,堪称是中国艺术史上的煊赫巨迹。
民国时期,由于中国社会动荡,大量珍贵的书画文物被贩卖出境,张伯驹为了使这些代表着优秀传统文化的珍贵文物“永存吾土,世传有绪”,在奔走呼吁的同时,不惜散尽家财,像《平复帖》《游春图》等作品,都是经张伯驹的努力才免于流落海外。新中国成立后,张伯驹将所藏书画捐赠国家更显其品格,国难之际以一人之力守护文化命脉,太平之时又将毕生心血奉献国家,其成就已经远远超越一般收藏家,足当民族文化之“峻峰”。
张伯驹的夫人潘素亦雅擅丹青,早年习花鸟,中年转攻山水,晚年长于金碧青绿及雪景山水。潘素在民国时期曾任北平美术分会理事,新中国成立后曾任北京中国画研究会理事、吉林艺术学院教授等职。
展厅中可见,《纯是君子卷》由潘素写兰,竹石则为张伯驹所绘。《君子之交卷》中张大千写给阔别三十年的张伯驹“企盼惠临香江,以慰饥渴……谨呈往复机票两张,乞偕潘夫人南来,并望夫人多带大作在港展出,至为盼切。”,读来字里行间情意拳拳。曾为《君子之交卷》题跋的中央美术学院教授薛永年表示,张伯驹晚年自成一家的“鸟羽体”广泛吸收了各家所长,形成独特风格。他笔下的梅兰竹菊可谓“其秀入骨”,这与其个人的深厚学养密不可分。潘素的创作则广采博收,巾帼不让须眉,两人形成了艺术创作上的互补。曾自居“俊才老词人”的张伯驹的诗词可见功底,从其往来书信中便可感受到独特韵致与文化境界。
清华大学艺术博物馆常务副馆长杜鹏飞表示,张伯驹潘素伉俪的人格魅力和文化修养是全方位的,通过此次展览的作品,可见传统文脉的延续。
仲弘曾吟出“大雪压青松,青松挺且直;要知松高洁,待到雪化时”的诗句送给张伯驹潘素伉俪,相信通过此次展览,我们不仅能够领略张伯驹与潘素的丹青神韵,更能通过学术著述、诗词唱和与翰墨交谊,体会他们在特定历史语境下的精神品格与文化坚守,缅怀与传承民族文化精神。
据悉,此次展览将展至年1月13日。
(光明融媒记者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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