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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治

在济南,他是一位媒体工作者,也是一位风雅文人。

写诗、画画、刻印、练书法,这些业余的乐子在他退休以后,纷纷浮出水面,泛起波澜,成了日常主业。

他凭籍诗、书、画、印四绝独步当世画坛,博得好评如潮。

多年交往,我深知老冯的艺术个性。为人处世低调谦卑,艺术表现上却狂狷阔达,不被浮浪的名声所累。在我看来,他醉心于艺术,更像是一种修行,为祛除世俗的贪嗔痴慢疑,为清真、为忘我、为智慧,得欣慰。寒来暑往,有时候是黎明,有时候是深夜,避开喧嚣,老冯独自在他的画室里,面对宣纸,或写或画,完全是一种“六经注我”的投入。每次去他的画室品茶、交谈,欣赏他带着墨香的作品,总有一种“因过竹院逢僧话,偷得浮生半日闲”的喜悦。

老冯从事艺术创作的心态,颇耐得住寂寞,颇有静气,如白居易《夜船援琴》:鸟栖鱼不动,月照夜江深。身外都无事,舟中只有琴。七弦为益友,两耳是知音。心静即声淡,其间无古今。

在艺术上,老冯永远保持自律,属于“响鼓不用使劲儿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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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了许久才写这篇文章,因为冯少华先生的“气场”过于强大,不知如何落笔,从何写起。遥想《论语》里夫子自道:“述而不作”,今人演绎成君子动口不动手,真觉得是一种智慧。

杜甫有诗《陪李北海宴历下亭》,我唯独记住了“海右此亭古,济南名士多”。自古以来,能被“四面荷花三面柳,一城山色半城湖”的济南府接纳、包容的名士们,想必不是达官贵人、也不是豪商巨贾。《世说新语》里有标签:“名士不需奇才,但使常得无事,痛饮酒,读《离骚》便可称名士也。”

闯荡江湖的东北汉子冯少华先生刚过了耳顺之年,私下里我一直称他为冯爷,爷字在当下比老师、先生、师父、同志甚至大师、教授、主任、局座等听起来顺耳。我们可以称冯少华是古典诗人、是丹青高手、是擅书者、是印刻家、是青铜器收藏家,甚至是某某协会会员、某某会长、某某主席,倘若一言以蔽之:他是一位寓居济南的真名士。

他的好朋友、小说家马原有言:“少华当真有太白之豪情。”著名报人郝桂尧曾说:“诗情画意,只能从情感丰盛的生命中洋溢而出,一个东北儒者在孔孟之乡寻找到了自己的生命方式和艺术根源。所以他把世俗活成了诗与画。”我喜欢相声演员唐爱国的评价:“好烟,好酒,好茶,好友。好字,好画,好诗,好人。这八个好字,是我对少华先生的感受。”这也是我和我那一干朋友相同的感受,与冯先生在一起如坐春风、如闻韶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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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三年以前,从外宣口卸任的老干部刘勇老兄应邀去日本看眼疾,作为伴手礼他曾捎给我一幅书法作品,宣纸一打开,字字稳健而有律动,细看有点章草的风骨,所谓“临于池,酌于理,师于物,得于心,悟于象,而后入草书妙境”。作品还附着一本宣传作者的小册子,上写着:“冯少华,字未了,号鸿一、东山道人、蟹翁。祖籍辽宁,祖居蓬莱,少年学书、学治印,青年学诗、中年学画。在西藏工作十三年……”实不相瞒,我那时候正在为写论文研读“骨董”,评判各路书家的字体、款式、章法、布局、体势、运笔,过眼的字画几百上千张是有的,对这幅字也没怎么留意。宣传册子我留下善待,作品送给了一个住持黄檗宗寺庙的日本老僧,老僧甚喜,裱好后挂在他的方丈里。这白胡子老住持也是西日本地区少有的书法好手,写了一辈子字,见多识广,境界极高。我记得他对冯先生书法的评价是:“看得出来,这个人是认真研究了孙过庭书谱的。”在日本,只有谙熟孙过庭理论的人,才有资格写草书。果然如他所料,冯少华先生后来有诗为证,《临孙过庭书谱有怀》:

“学书入晋唐,篆隶逐草章。钟张羲献后,过庭道论长。欲寻草之秘,书谱锦囊藏。拟古不乖时,今不同弊怏。六篇烂于心,临池不彷徨。复追十七帖,汉魏窥钟张。酒酣旭欲颠,酒醉素堪狂。同归怀瓘论,万殊裁一项。挥毫三十载,碑帖垒半床。游目知遐迩,高怀览四方。书学从大道,天地任鸿翔。”

为什么留下宣传册子呢,因为上边有作者原创的几十枚印刻作品,乍见,便让我眼前一亮。那些篆刻,布局、造型和线条实在是饱满、阔达、圆融、静穆,既有泱泱汉家气象,又带着绮丽而神秘的域外风韵,我想,也许和他援藏十三年有关吧。

时隔半年,我抽冷子回国,在刘勇先生的引荐下去拜访济南的冯少华先生,他的工作室在建兴路一个居民小区里,那是几栋爬满青藤的小高层,闹市里难得有这样人闲桂花落,夜静春山空的雅处。值得一提的是,那次,冯先生送我一本他自己编纂的《西藏嘛呢石刻》,沉甸甸的厚如砖头,著名藏学家、中央民族大学教授王尧先生称之为:“一部破天荒的旷世奇书”。在这部四百多页的大著里,收录了关于西藏嘛呢石刻的五百多张照片和七百多张拓片,这些珍贵的造像给我们提供了一个独特视角去遥看丰富多彩的藏传佛教造型,以及栩栩如生的民间石刻艺术。那些注入了佛性与人间气息的石头的群落,几乎遍布西藏全域,在山脚处、石崖下、大路旁、古老的村口、干涸的河床里、在格鲁派寺庙的周边,可以看到数不清的嘛呢堆,那些嘛呢石刻静静地守候着雪域的岁月,上百年、几百年、有的甚至历经了一千多年的时光。

我把《西藏嘛呢石刻》带回日本,捐赠给东亚大学东方文化研究所,引来一片啧啧称赞。这本书让我对藏传佛教的世俗性充满好感与喜悦(隐隐的法喜)。冯少华先生在书中写道:“嘛呢石刻就像藏传佛教投向民间的一个影子,既为佛教服务,又向大众展示了佛教艺术的无穷魅力。从藏王松赞干布提倡佛教开始,嘛呢石刻就伴随着佛教在藏区的兴衰而一路走到今天,在长达一千三百多年的历史长河中,藏区各地的造像运动一直持续不断,堆积如山的嘛呢石刻越来越引起人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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