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阳东部有座不太高的山叫东湖山。据《德阳县志》载:东湖山原名凤翥山,其山势奇绝,群峰竞秀,因其山势走向形似一只展翅欲飞的凤凰,古人按形象命名,呼之为凤翥。文友冯再光曾经在《东山赋》中吟道:“紫气绕于峦丘,绿荫盖于山阜。钟鼓悠荡,登楼以壮远怀;玉皇静凝,拜观而获神悟。”这里的“钟鼓”,指的是钟鼓楼,在东湖山的对面,中间隔着德中公路。“玉皇”指玉皇观。位于东湖山顶的“古玉皇观”始建于东汉年间,盛于西晋年间,是一代天师许真君、道教净明派开山鼻祖之圣地。

图注:德阳钟鼓楼广场

愚以为,凡是以龙或凤命名之所,估计都有些灵气,这就是玉皇观选址东山的缘故吧。道家修身养性,极讲究风水,他们选中的青城山、鹤鸣山乃至武都山,都是风景绝佳之处。山不在高,有仙则名。因为一代天师许旌阳的加持,东湖山成了德阳人心目中的圣地。当地政府响应民意,将这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加以改造,遂成为今日之东湖山公园。每天早晚,在东湖山健身道上慢跑快走的市民络绎不绝。也有一些老人伴随着舒缓的音乐打太极拳,他们一招一式如行云流水般,颇有一些仙风道骨。

图注:太极拳

下得山来,在钟鼓楼广场“大德德厚”的牌坊前面,可见一座汉白玉材质的“月上东山”城市雕塑。一位妙龄少妇侧坐在石头上,右手放在膝盖上,左手托着一轮弯弯的月亮,眼神里满是期盼的目光。当月牙儿从东山后面的地平线缓缓升上来,当银色的月光洒满这块充满活力的土地,不知道将会发生多少浪漫的故事。德阳是我国的重大装备制造基地,有二重、东电、东汽等大型国企,成天跟机床打交道的德阳人粗犷豪放,这从绵远河上钢结构的彩虹桥即可一斑窥豹。而“月上东山”雕塑的出现,好似给一汪沉积的湖水里投下了一颗石子而泛起阵阵涟漪,德阳这座重装之都一下子变得温婉而柔情起来。

图注:月上东山

这座雕塑在德阳三十多年了,它已经成了大多数德阳人的共同城市记忆。不论是天寒地冻,还是和风细雨,她都静静地矗立在那里,看着城市在自己的目光中茁壮成长。提到“月上东山”雕塑,估计很多德阳人都知道。但如果询问这是哪位雕塑家的作品,绝大多数人都不知道了。其实,这也可以理解,毕竟我们吃鸡蛋的时候,并不会去深究这个鸡蛋是哪只母鸡下的,它有着怎样的羽毛,喜欢吃高粱还是玉米?不过,我觉得德阳人还是有必要知道这个雕塑家的名字,他叫叶毓山,就是土生土长的德阳人。再说具体点,是旌阳区柏隆镇(由柏社乡和隆兴乡合并而成)人。

图注:叶毓山

年6月,叶毓山出生于柏社乡双瓦窑村的一个普通农民家庭。柏社乡平川沃野,盛产水稻和小麦,逢年过节家家都酿米酒。两岁那年,叶毓山的母亲陈氏下地劳动,将他关在外婆家的堂屋里。叶毓山误饮大量米酒昏厥倒地,全身紫红。幸而舅舅是中医且发现和抢救及时,叶毓山得以脱离生命危险。一年后,父亲叶重三搬家到柏社镇上以出售水烟丝为生,叶毓山和兄弟姊妹们得以有求学的机会。7岁时,在柏社镇读小学的叶毓山开始师从当地文人画家罗绍东学习绘画和书法。童年时代叶毓山就开始逐渐对民间艺术如绵竹门画、皮影等产生兴趣,甚至自己动手制作皮影人物。小学时,父亲更是规定他每个月都要画一幅中国画。叶毓山还记得,年8月15日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举国欢庆之时柏社镇举行盛大的提灯晚会,10岁的他也制作了一个白兔车灯参加游行。

图注:雕塑家叶毓山

年,中学毕业的叶毓山徒步70公里走到成都,考取了大名鼎鼎的成都艺术专科学校。抗战时期,成都艺术专科院校就已教师名流荟萃、学生人才济济,张大千、吴作人、叶浅予、关良、刘开渠、雷圭元、庞熏琴等都曾来校任教。16岁的叶毓山只是一个喜欢画画的农民的儿子,他是穿着草鞋跨进这座艺术殿堂的。年,成都艺术专科学校迁到重庆,改称“西南美术专科学校”,两年后再改为“四川美术学院”,叶毓山随校迁到重庆。

图注:雕塑家叶毓山

17岁临摹米开朗基罗的壁画作品《创世纪》之后,18岁时叶毓山改学雕塑。从此,叶毓山与雕塑打了一辈子交道,逐渐成长为一代雕塑大师。叶毓山年毕业于四川美术学院并留校任教,后成为川美院长。年毕业于中央美术学院雕塑研究生班,是雕塑大师刘开渠的弟子。50余年来,叶毓山始终谨记着恩师刘开渠的教诲:“艺术,就是不同。”这堪称所有艺术创造的精髓,需要我们用一辈子的时间来慢慢领悟。其实,齐白石也对弟子说过类似的话,“学我者生,似我者亡”。艺术就是不同,老师只能教你技法,如果你一辈子都只能临摹名家的作品,就算模仿得再像,也没有走出自己的路。

图注:歌乐山烈士群雕

走自己的路,走不同的路,秉承刘开渠先生教诲,叶毓山创作了大量经典作品,代表作有《遵义红军烈士纪念碑》等。其中《歌乐山烈士纪念碑》获全国城市雕塑最佳作品奖,《杜甫》获第六届全国美展铜牌奖。年完成第一座雕塑《毛主席全身雕像》以来的四十多年时间里,叶毓山共有一百多座著名雕塑问世。叶毓山的作品涉猎的范围非常广,既有反映革命历史题材,歌颂革命英雄人物的作品,又有塑造革命领袖人物的雕像;既有重大历史题材,歌颂中国历史上光焰四射的大文豪、大诗人的肖像,又有浪漫色彩的作品。德阳的“月山东山”,大概属于浪漫主义一类吧。

图注:《新生》新北川抗震纪念园主题雕像

如今,走入北川县“”汶川特大地震纪念馆,我们可在狭长的序厅中看到叶毓山设计创作的大型“山川永纪”青铜浮雕群。这组浮雕群高6米,长45米,是目前全国室内场面最大、体量最大的纪实性浮雕之一。这组浮雕从开始构思到完成雕塑,前后花了两年多时间。浮雕看起来像连环画一般,分为7个部分来展现,分别为山崩、地陷、救援、大爱、感恩、重建和新生,讲述着抗震救灾和灾后恢复重建的故事。叶毓山在雕塑中,用了97个在汶川特大地震中参与抗震救灾的人物形象,包括人们熟知的“芭蕾女孩”李月、“吊瓶男孩”李阳、“敬礼男孩”郎铮等人物原型。在雕塑的最后,叶毓山设计了两位羌族年轻人,充满希望走向未来,再现我们不怕灾难勇敢向前的精神和决心。“人类的历史是青铜的历史、石头的历史。”经过岁月的洗礼,只有青铜和石头才能留存下来。叶毓山说,浮雕最初设计是用玻璃钢,后来还是选用青铜为材质,因为青铜更能恰当表现出浮雕的主题,更能表现这样重大的历史题材,同时也表示这段历史是我们不能忘怀的。

图注:陆游

可惜,叶毓山先生已经于年仙逝了,享年82岁。但是,叶毓山留下的雕塑作品却成了永恒,将永远活在国人崇敬的目光中。

叶毓山有个弟弟叫叶毓中,擅长国画。叶毓中既是画家又是诗人,是中央美术学院教授、美术教育家、理论家。他的画以唐风见长,观看他的画仿佛置身唐朝社会,画中建筑、城郭、街市和宫廷,无一不见唐代形象特征,人物头饰、服饰、形体姿颜更是唐代审美的表现。最近得到一册叶毓中所绘的《国画二十四孝》,让我分外欣喜。虽然叶毓中是德阳人,但由于种种原因,我们是不可能见着叶毓中本人的。

图注:叶毓中

相比而言,德阳散文学会会长钟跃进就幸运得多,他说自己一个月内,已经和叶毓中见了四次面,有时在北京,有时在成都。叶毓中和钟跃进的谈话都进行了录音,今后将成为研究“叶毓山、叶毓中”的重要资料。德阳六县市区,近四百万人口,至今在全国范围内仍然比较活跃的美术家其实不多,而叶毓中就是其中的代表。叶毓中生于年,今年已经78岁,及早收集整理“二叶”资料,我觉得钟跃进还是很有眼光的。

二十四孝,每一孝其实都有一个动情的故事。其中的“一门三孝”,就出自旌阳区孝泉镇。临江汲水、涌泉跃鲤、安安送米的故事已经在这块德孝大地上流传了近两千年,其中尊老爱幼的传统仍然滋养着当地人民。叶毓中在画册的后记中谈到了作画的缘由:

图注:一门三孝雕塑

一次回乡,忽见新造的德孝文化园,二十四孝重现其中。小辈问孝,同行高声:“不孝行吗?”我笑:“孝行吗?”众大笑。后来,又有了三孝园、中国德孝城。前时,多位友人间:“可会画二十四孝?”是考“孝”?是考“画”?引来久远的凝思,唤起当时的画意。沉思先哲箴言,体察人生觉悟,构成《国画二十四孝》。孝,孝情,犹诚,是责任和担当的赤诚。问在画外,答在画中。

我特意翻看了叶毓中所绘的“一门三孝”,媳妇庞三春在厨房里做好了两尾鲤鱼,正要端给婆婆享用。父亲姜诗和安安正搀扶着拄着拐杖的婆婆过来品尝。简陋的厨房里,摆放着锅碗瓢盆和南瓜、冬瓜,院子中一树桃花开得正繁,似乎能闻到满树的花香。这是一个多么和谐的家庭啊!我不明白,这个婆婆为什么要听信谗言,将庞三春逐出家门。每天吃两尾鲤鱼,即便是物质生活已很宽裕的今天,很多家庭也达不到,更别说东汉时期的姜诗家了。可恨的是,婆婆赶庞三春出门时,作为丈夫的姜诗竟然毫无作为,而庞三春也没有丝毫怨言。可见,有时候封建礼法是毫无人情味儿的。

图注:柏隆镇街景

跟旌阳区的其他乡镇相比,柏隆镇是幸运的,因为在这座小镇上,竟然走出了两位驰名中外的美术大师,而且两人还是同胞兄弟,这就更加难能可贵了。

柏隆镇由柏社乡和隆兴乡合并而成。两乡都有乡场,由于都是县境交汇处,两个乡场均是远近闻名的大场镇。每逢场期,四里八乡的乡亲都来赶场,农民出售家畜家禽和粮食,采买衣帽鞋袜和农具。上世纪三四十年代的柏社场镇,街道古朴实用,赶场的人从上场穿过中场到下场,即或是下雨天都不会淋湿衣裳。街道两边的住户大多是商户,前店后院格局。屋檐向街心伸出约两米长,俗称燕儿窝。一家家商户的燕儿窝连接起来,就形成了能遮雨水和太阳的风雨走廊。这种走廊方便了赶场者,也方便了商户自己。大家都知道柏社镇商户善待顾客,于是更多的商贩和农民纷至沓来。到了逢场天,街上推鸡公车的、挑箩筐的、背背篼的络绎不绝,摩肩接踵。人流量就意味着商机,哪怕你在柏社镇支个饼子摊摊,也比单纯在乡村种粮食收入高。

图注:赶场

柏社镇的商铺都是铺板门。早上开门,一扇扇铺板从门槽里取出来按顺序放好,傍晚打烊时再一扇扇合上去,老板每天周而复始,重复着一辈辈商贾的程式化动作。合上铺板,如果不看门前招牌,你根本不知道这家商铺是干什么。但是打开铺板,你就会惊叹原来柏社镇还藏着这么多玄机。那些川菜馆、小食店、烧腊摊、京果铺、烧房、肉案、杂货店、中药房、水烟铺、缝纫铺、鞋铺、木器铺、铁匠铺、棺材铺、纸货铺等,一股脑儿地呈现着你面前,宛如变戏法一般。

站在柏社镇如今颇为沉寂的街面上,你似乎还能听见店小二的吆喝声:“哥子,里面请!几位吃点啥,本店今天有蒸牛肉蒸烧白蒸排骨炖蹄花,各式凉菜炒菜……”你刚刚进店在桌子边坐下来,还没有说吃什么,店小二就用毛巾将桌面顺势一抹,然后在各人面前摆上一碗红白茶。店小二如此热情,大家自然不便说什么,于是一桩小生意就做成了。

图注:柏隆镇街景

据说柏社镇的商户分门别类归于场镇12个行会,从事屠宰的叫张爷会,厨师归入詹王会,木匠自然是鲁班会,商业加入的是财神会……他们各自在行业创始人的诞辰日,举行行会活动,密切师徒和同业人员关系,协商行业大事和调解纠纷。

柏隆镇和我出生的什地镇红社村相邻,上世纪八九十年代,我经常跟着父亲去柏隆镇赶场。什地镇俗称二圣宫,虽说是个乡镇,也有那么丁点儿常住居民,但却并不逢场。其实,这些有场期的场镇,都是历史上自然形成的。何为场镇?自然是先有场后有镇,因为士农工商乃至三教九流的人长期在某个地点活动,自然就会有人给他们提供饭食、住宿、休闲之处,于是饭店、旅店、茶铺等铺面应运而生,最终就形成了场镇。如果场镇的经济辐射力越来越大,就会形成城市。

图注:场镇老街

什地场镇上虽说有乡政府、中小学校、供销社、卫生院、派出所等机构,但却一直没有综合市场,老百姓没有地方交易,你叫他们怎么赶场呢?后来,虽说当地政府意识到商贸流通这个问题,修建了综合市场,也设置了场期,但是赶场的人很少,交易量自然上不去。因为去哪里赶场,能买到心仪的东西,老百姓已经形成习惯了。就我家来说,我们赶场主要是临近的富新场、柏隆场、隆兴场、河坝场和绵竹县城,再远一点就是孝泉、黄许。

就场镇规模而言,柏隆跟富新差不多,但又比隆兴场略大些。柏隆场镇虽说很小,但据当地土著说,有清代雍乾时期湖广填川各省移民集资修建的陕西馆、南华宫、江西馆和湖广馆,还有历史更为悠久的川主庙、火神庙和文武庙。凡遇会馆重大活动都会邀请戏班子在馆内戏台演出。文武庙文祀孔子、武祀关公,川主庙和火神庙由道士照看日常香火,分别奉祀秦代治水郡守李冰和传说中的火神。场镇四周村子里建有各大姓氏的祠堂,是同族人平时奉祀祖先,清明和冬至等节日举族祭祖的场所。也是调解族内矛盾纠纷,执行族规维护封建宗法社会秩序的场所。可惜时过境迁,柏隆镇这些历史上的辉煌建筑都在历次运动中化为了乌有,只存在于老辈人反刍般的回味中了。

图注:李冰治水

今年五月初,当我们站在柏隆镇昔日陕西馆的废墟上,听当地人讲述陕西馆的辉煌时,我的心里一阵阵悲凉。明清时期,因为川陕相邻,有不少陕西商人来到四川发展。他们将秦人经商的历史、经商的智慧、经商的艺术推向了一个极致,而陕西馆就是他们联合捐资建设的共同聚会、娱乐、议事的场所。在连续剧《大秦帝国》中,“赳赳老秦,共赴国难,赳赳老秦,复我河山。血不流干,死不休战……”的秦人呐喊声,让我们见识了秦人敢打敢拼、谁与争锋的霸气,而在各地陕西馆的沧桑中,我们则会领教秦人在商场中的精明算计。

图注:《大秦帝国》剧照

可惜了,曾经的陕西馆。不过,也有当地人指出,其实陕西馆的老屋是汶川大地震后才拆除的,估计是排危的需要吧!如今,陕西馆仅仅剩下了一堵十多米长的土墙,三合土夯筑而成,破败的墙体上可以看出墙体里面加入了不少的卵石,让人对过去的建筑工艺有所了解。这段墙体没有任何保护措施,任凭日晒雨淋,恐怕要不了多久,也会轰然倒塌。说实话,同样是震后规划与建设,柏隆镇与孝泉镇差距太远。这其中固然有场镇文化底蕴的差异,但是柏隆镇也不差啊。会馆文化、蚕桑文化、民俗文化以及“二叶文化”,如果我们深入挖掘,柏隆镇还有很多文章可做。

在陕西馆废墟前面的农田边,就是叶毓山兄弟父母安葬的地方,也就是叶氏祖坟。坟墓有两座,一是叶重三和陈蓉章的合葬墓。汉白玉石碑上有联。上联是:历尽艰辛亦工亦农德宽品优忠厚清平承先祖;下联是:志高谋远唯女唯才诗书画卷文采风流著。联语高度概括了叶重三夫妻的生平事迹,体现了叶氏子孙对先辈的敬仰和肯定。雕塑家亲自设计的墓碑,自然与寻常石匠的劣作不可同日而语。墓碑碑帽是一块不规则的石材,雕塑家因材而异,镌刻出龙凤云纹,两位老人家安坐于云纹之中,神态怡然,似乎正奔向西方极乐世界。墓碑基座前面有祭台,三支蜡烛还没有燃尽,可见还是有人常来祭扫墓园。叶重三夫妻合葬墓边,还有叶先蓬、罗秀元的合葬墓,是叶毓山兄弟俩的叔祖父辈。墓园周围,分布着一些雕塑作品,各有深意。据说这是叶毓山留在柏隆镇的唯一一组雕塑作品,极具审美价值。

图注:叶氏祖坟

清乾隆年间,叶氏先祖从广东梅州迁徙到川西坝子的柏社乡,以种植桑麻粮油叶烟为生。到了祖父叶春沅时,有了先培、先浓、先旺和先蓬四个男孩。叶春沅对四个孩子寄予厚望,努力攒钱让儿子们学些文化。叶毓山父亲叶先旺,字重三,排行老三。他天资聪颖、勤奋好学,断续念过几年私塾后,不仅能识文断字,明白了许多修身齐家的道理,还爱上了书法艺术。叶重三通过对柏社场集市贸易的观察,意识到纯粹务农只够维持一家人的衣食,因而有了半工半农的想法。他在柏社场租了一个铺面,把自家种植的烟叶加姜黄、菜油等原材料精制为水烟丝出售。

图注:叶毓中作品

那时候,没有纸烟或者说老百姓买不起纸烟,大多数男人都随身一支烟杆加水烟袋。干活之余,抽口水烟解解乏。叶氏水烟丝质金黄、醇厚清香,深受烟民青睐。生意越来越好,叶重三手头有些积蓄后,便在上世纪30年代末搬到场镇居住。从此,他一心一意经营水烟生意,眼界渐开,与塾师罗伦元等文化人交上了朋友,并拜托他们帮忙教育自己的孩子。叶重三夫妇一生养育了六个孩子。大女毓清、二女毓珍、老三毓山、老四毓中、老五毓松、老幺毓泉。除大女儿毓清出生在家里最为艰苦的创业年代,仅读了初小就肄业回家协助父母做家务、带弟妹。毓珍、毓山、毓中等姐弟先后被父母含辛茹苦供养上了大学。

图注:叶毓中《唐风图》

据介绍,柏隆镇将恢复叶氏故居,以供游人观瞻,学习他们的治家之道。其实,叶氏老屋还在,只是因为无人居住,老屋已经出售给他人居住了。另外,柏隆镇还将规划20亩土地打造叶毓山、叶毓中公园,把叶毓山的雕塑作品缩小展示、叶毓中的绘画作品建馆陈列,将“二叶”故乡柏隆镇建设成为文化艺术交流培训基地。若能实现,必将重塑柏隆镇的文化价值,也能给当地百姓带来旅游收益。(彭忠富/文;图片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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