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三毛,
走啊走啊,走到撒哈拉去了,
她的朋友们总要说她:
“嗨!三毛,好好的德文教授不干,何必呢!”
她留学过西班牙
在马德里大学毕业
美国伊利诺州的公务员也检定合格。
可是,
她一直说:“我喜欢流浪。”
前一段时间看了一本三毛自传,想必是铁粉用心拜读了三毛的每一本书,用心写出来的自传,文笔细腻,结构清晰,看完后恨不得把三毛的书全部看一遍。
年少时读三毛,只看到了撒哈拉沙漠、流浪、荷西、自杀等字眼,这次连续地看三毛的小说,看得过瘾,多么奇特的生活方式,多么洒脱的人生哲学,爱了。
01
亲情是底气
三毛能够尽情地去流浪去做各种在别人眼里是离经叛道的选择,我个人觉得这与原生家庭有很大的关系。三毛的父母是开明,包容的,不会用道德伦理去绑架她。
三毛父亲叫陈嗣庆,在上海出生,是复旦大学法律系毕业的高才生,毕业之后经营一家律师事务所,是位学问渊博而又正直善良的律师。
母亲廖进兰出生于大户人家,读过洋学堂的知识女性,聪明又贤惠。
三毛父母和三毛夫妇在一次课上,国文老师让大家写我想从事的职业。三毛满怀着热情写下了自己想要拾荒的理想,国文老师看罢大怒,老师声嘶力竭地对着三毛吼到:“想要拾荒,现在就可以滚,不要坐在教室里!”
而父母对三毛捡回来的奇奇怪怪东西并不嫌烦,反而特别看重那批不值钱但是对她有意义的东西,他们自三毛小时候,就无可奈何的接纳了这一个女儿,这一个有时被亲戚叫成“怪人”的孩子。父母并不明白也不欣赏三毛的怪癖,可是他们包涵。
在三毛13岁时,捡回来一个大树根,父母看见了,不但没有嘲笑和责备,反而帮忙清洗、晒干,然后将它搬到她的睡房中去。
荷西死后,三毛回到台湾,有一次全家约定要一起去海边散心,结果前晚三毛看书到天亮才睡去,未跟着去。年迈的父母就在海边弯着腰,佝着背辛苦地翻石头,带回来送给三毛:
“你不是以前喜欢画石头吗?我们知道你没有时间去捡,就代你去了,你看看可不可以画。”这是父母送给三毛最深最广的礼物,父母的爱都藏在这两块不说话的石头里给了她。
三毛爱书如命,初二那年,因为看闲书导致好几门功课不及格,被父母严重地警告后,才勉强地收了心,认真背书。在数学小考中,得了满分。
数学老师怀疑她作弊,单独发给她一张考卷,给了她几个听也没有听过的方程式,三毛当场吃了鸭蛋。这位数学老师就当着全班同学的面用墨汁在三毛眼眶四周涂了两个大圆饼,因为墨汁太多,它们流进三毛的嘴巴里。同学们哄堂大笑,给三毛造成了很大的心理伤害。
此后三毛常常逃学,最后自闭,学校是去不得了,便休学在家。父母没有责备也没有放弃她,父亲在家里教她古文,每天黄昏,父亲与她坐在藤椅上,面前摊着《古文观止》,他先讲解,再命三毛背诵。母亲每次上街,都会带英文的漫画故事给她看。
为了能让三毛走出自己的枷锁,还送她去学习插花,学钢琴,学国画等等,只要她感兴趣的就尽可能地满足她。
02
爱情是浪漫
因为三毛的《撒哈拉的故事》,认识了西班牙男子荷西以及他们的浪漫爱情故事。
三毛和荷西在沙漠里结婚,那时候没有房、没有车、没有床架、没有衣柜、没有瓦斯、没有家具、没有水,没有电,没有吃的,没有穿的,甚而没有一件新娘的嫁衣和一朵鲜花。
结婚前一刻,荷西送了三毛一副完整的骆驼头骨,打开盒子那一刻,三毛惊喜得尖叫,骆驼头骨有多吓人就有多吓人,可是三毛是真心诚意地爱上它,为了这个礼物,荷西在沙漠里都快走死、烤死了,才得来这副完全的骆驼头骨。
中西结合,搞定丈母娘不是一件易事,荷西有他的妙招。
有一日三毛在荷西去打鱼的时候,突然思念久别的家人,就自作主张地收拾了行李,想回去拜见父母,等她开始大逃亡的时,他才如梦初醒似的开车去追。
在三毛进入父母家中不到两日,荷西贴着花花绿绿邮票的信已经轻轻地埋伏在她家信箱,是寄给岳母的:今年来三毛得了很重的健忘症,也请妈妈常常告诉她,我叫荷西,是你的半子,是她的丈夫,请每天她洗完澡要睡时,就提醒她三次,这样我才好骗她回来。
每天读着荷西写来的信,面对这份真心,母亲催着赖着不走的三毛赶快回去。
三毛回台湾去的三个月里,荷西除了不停地写信外,还为家里添加了一些家具,其中刻有三毛英文名的铜盘让三毛很是中意。
这是去五金店买铜片,放在一边,再去木材店买木材,在木板上用刀细心刻出凹凸的名字,成为一个模子。然后将铜片放在刻好的木板上,轻轻敲打,轻轻地敲上几千下,不能太重不能太轻,浮塑便出来了,将铜片割成圆的,成了盘子。这是一个不太说话的男子在盘子上诉尽了他的爱情,对她的思念。
三毛对荷西的爱是一点点加深的,来源荷西细腻的心思还有心地善良。比如有人病了,死了、手断了,腿跌了、太太生产了,半夜三更来打门,那时候的荷西,无论在梦里如何舒服,也是一跳就起床,医院去,不到天亮不回来。
年,西属撒哈拉被摩洛哥占去,境内的西班牙人全部离开,三毛和荷西飞到沙漠对岸的加纳利群岛居住,那是荷西失业最艰苦的日子。
一位也是从沙漠过来的西班牙老乡上门推销“百科全书”,他只做了三天推销员,一套也没有卖掉,家里人还等着米下锅,荷西不忍打掉他的希望,把三毛拉倒卧室,轻轻地说:“宝贝,我们分期付款买下一套好不好?虽然我们不喜欢分期付款,可是这是做好事,你可怜可怜外面那个沙漠老乡吧。”
夫妇两不但买了还用车子把推销员送回城,挥手告别之后,听见这个傻孩子,一路上楼梯一路在狂喊:“爸爸、爸爸!我卖掉了第——一——套——”
03
友情是养分
顾福生老师是三毛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个人。三毛休学在家三年多,完完全全地封闭自己,她的天地,只是那幢日式的房子、父亲母亲、放学时归来的姐弟,而其他人,是绝不主动去接触的。
顾福生老师与三毛之前接触的任何老师都不一样,别的老师会教你要怎么怎么画才像,而顾福生老师要她先落笔,看看她的观察和表达能有多少,才去引导,不会先框住她。
在和那些素描挣扎了两个多月后,让原本自卑的三毛更加神经质——没有天赋!
顾福生老师不急,问她:“平时看书吗?”
“你的感觉很特别,虽然画得不算好——”他沉吟了一下,又问:“有没有试过写文章!”
“这不相干的,我这儿有些书籍,要不要拿去看?”
每堂下课,三毛带回去的功课就是他的书,在这些国外大师的著作中,三毛是那么的欢喜和兴奋——原来她不寂寞,世上有那么多似曾相识的灵魂。
活泼了的心,突然焕发的生命、模糊的肯定,自我的释放,都在那一刹那间有了曙光。
三毛也认认真真写了稿,把它交给顾福生老师,一周后,他轻描淡写的问:“你的稿件在白先勇那儿,《现代文学》月刊,同意吗?”
头一次写就上了报,这样小小的肯定,对当时把自己关了近4年的三毛是多么欣喜的事啊!为三毛开了一扇窗,打开了新的天地。
三毛在《我的宝贝》一书中写过,知她、爱她、疼她、惜她的江师母——杨淑惠女士。
初见师母就被她其淡如菊的气质和美丽震住,呆呆地盯住她凝望,不知说什么才是,江师母走上来拉住三毛的手,说是三毛的读者。
也许是前世的缘分未了,自从她们相识后,发觉两人有着太多相似的地方,从剪裁衣服、煮菜、爱穿长裙子、爱美术、喜欢熬夜、酷爱读书,到逛夜市、吃日本菜、养花、种菜,甚而偶发的童心大发跑去看人开标卖玉,都是相同的。
师母的衣服分给她穿,她的玉石和印章,也慷慨地送给三毛。只要去台中,必然和师母夜谈到天亮,两个人一人一杯乌梅酒喝喝谈谈,不到天亮不肯去睡。
后来师母因癌症去世,也正是在师母临终的时刻,让三毛突然明白了死的滋味。
三毛和荷西搬到北非加纳利群岛,住在此地的都是北欧人和德国人,这些退休老人是前来养老的。
三毛独自住在这个老年人的社区里,本以为会感染他们的寂寞和悲凉,没有想到,人生的尽头,也可以再有春天,再有希望,再有信心。
从这些老人身上,学到了课堂上学不到的功课,七十多岁的鳏夫和寡妇相爱并同居:
“我们都有过去,我们一样怀念着过去的那一半。只是,人要活下去,要再寻幸福,这并不是否定了过去的爱情……”这是他们对生命执著的热爱,对生活真切的有智慧的安排,才创造出了奇迹般灿烂的晚年。
是啊,三毛你为什么不去寻你的幸福,最终选择了死亡呢?
参考内容:《稻草人手记》、《雨季不再来》、《万水千山走遍》、《我的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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