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人提到元代绘画,赵孟是一个必须提及的人。赵孟在创作中特别强调古意,他不是刻板地向传统“投降”而是用古典技法表现雅逸旨趣。有人评价赵孟是“元人冠冕”,翻译成现代汉语就是元朝画坛第一人。这个评价有双重意思,一方面说他出身高贵,另一方面说他艺术成就极高令后人膜拜。赵孟是皇室宗亲,他的祖上是赵匡胤的儿子赵德芳,这一脉的赵氏子弟出了很多擅长绘画的名家。赵孟入元之后官居一品,这样高贵的出身和显赫的地位,堪称那个时代最耀眼的明星。

赵孟竹石幽兰图

赵孟的绘画技法很全面,从传世作品来看山水、花鸟、人物都有精品佳作。这样的创作能力堪称天才,并且赵孟在书法方面的造诣甚至超越了他的绘画,称他为元代第一人一点也不过分。赵孟以宗亲身份仕元,一直饱受诟病。其实从历史的发展规律来看,一个封建王朝灭亡有其必然性,做人还是要朝前看。赵孟爱画兰竹,喜欢帮助文人雅士,他还组织文人团体进行学术研究,从这些细节看他的品性没有什么大问题,有才华的人想要出人头地,仅此而已。

赵孟竹石幽兰图局部

这幅《竹石幽兰图》是收藏在海外博物馆的赵孟作品,画中描绘了水边窠石之旁兰花与新篁并生。这样的题材在元代画家笔下很常见,赵孟也有多幅类似的作品传世。画中窠石以飞白之法描摹,飞白原本是书法中的技法,赵孟用浓墨枯笔勾勒石块,墨色中有自然天成的留白出现,画出石头的瘦硬质感与嶙峋肌理。赵孟画竹提倡以书入画,融合书法中撇捺的写法画出片片竹叶。竹叶的边缘仿佛有刀刃的质感,看上去飒爽硬朗。

赵孟竹石幽兰图局部

赵孟画竹墨色爽劲,画兰也洒脱出尘。《竹石幽兰图》中的兰花用笔变化有致,兰叶从起笔到收笔的线条抑扬顿挫,中锋运笔逐渐转为侧锋收笔,在这个过程中墨色的变化配合笔法的变化,堪称妙契自然。兰竹常常用来比喻文人高洁,所以在画的时候特别忌讳炫耀技法,更重视神似。赵孟通过潇洒的笔法,一笔画出生涩枯润四种状态,都是为了突出兰花的神韵。

赵孟竹石幽兰图局部

赵孟仕元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开心。他的想法是好的,现实是残酷的。很多以大宋遗民自居的人对他心生芥蒂,元朝的统治者又因为他的出身和声望对他处处猜忌。这个时候诗文书画就成了他派遣抑郁的最好手段。有人评价赵孟以书风画兰竹太过妍媚,这其实有些不公正,他的作品对后世水墨写意有很大的指导意义。不能因为一个人的经历,就完全否定这个人的艺术成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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