读点它比不上牡丹玫瑰高贵,却蕴含着美好的

文

万伯翱

石榴花比不得国色天香的牡丹，也不比高贵多情而又多刺的玫瑰，但许多朋友却更喜欢火红的石榴花。

共和国的领袖们无论是在艰难岁月的延安窑洞，还是在敌机轰炸、硝烟弥漫的西柏坡，抑或是在年党中央进驻中南海后，总不忘于房前屋后栽种石榴树。年毛主席辞世后，天安门广场南边的毛主席纪念堂前18棵长势良好、花红叶绿的石榴树，就是特从石榴的故乡陕北临潼移栽到京，来到天安门安家落户陪伴一代伟人长眠。

石榴树并不娇气，对土壤、气候、环境要求不苛刻，我国大江南北都能见到它的芳踪。其原产地为西亚伊朗、阿富汗等干热沙漠地带，能耐旱而不求沃土。石榴属落叶灌木或称小乔木，树龄过百年并不鲜见。它们也能长成几米高的果树，我们孩提时常攀登上这等大树戏耍采花摘果。

世界上许多国家曾将其定为国树、国花，如欧洲的西班牙、北非的利比亚。我国则有陕西西安、安徽合肥、山东枣庄、湖北黄石、河南新乡等地方，因世代栽种石榴树且树壮花红而将其定为市花。

在长江以北，石榴树的物候期很晚。到喧嚣争艳的群芳落英纷飞无踪迹的五月上旬，榴花才悄悄红蕾初绽，花骨朵儿从茂密的枝叶中伸出头，长长的钟形子房上绽出一朵又一朵火红的灿若霞光的花朵。它的整个花期长达一个月的时光。许多国画家都捧其登堂入画，大多画它秋实累累，鲜红的石榴籽绽出金黄的皮外，粒粒在目，寓意人们多子多福、家庭和谐。

我的老家——齐鲁大地的枣庄峄城，早在西汉时就开始培育石榴树。改革开放后，建成世界最大石榴园。夏秋生长旺季时，果农们在高坡上凝睇望不到边际的石榴树，榴花红丽如铺霞缀锦，深绿叶丛起风时如碧海波涌。

实际上，我国大江南北的石榴优良品种绝不止以上笔者所提。

出生于云南省的中国第一位女子世界乒乓球冠军邱钟惠和她的队友们，几乎每年都给我们捎来家乡的大石榴。这云南石榴个个硕大如茶碗般，粉红如玛瑙的颗粒汁多味甜。

还有我当年下乡劳动时在河南认识的勤劳憨厚的老马，和我成了至交兄弟，每年国庆节后他都会专程从郑州坐火车到京，给我送来两箱石榴和一口袋花生、红薯。这石榴是他的家乡河南荥阳市河阴培育的石榴，个儿虽比云南的小不少，但皮很薄，粒甚多，味极香甜。而且其果粒软而香，我干脆多咀嚼几下，就将这种“软籽石榴”嚼碎吞咽下去了。据中医讲，石榴性凉清热解毒，健脾润肺消食，正好治治我这个北方人的燥热、便秘。老马说，此石榴在清朝时曾是贡品，我深知此果实之优良品质，毫不怀疑。

值得再写一笔的是：安徽怀远县的石榴也如云南石榴般大小，成熟时籽白莹澈如水晶，含糖量高达15%-17%，风味醇厚，闻名于世。

几年前我女儿扬扬在院中种植了两棵老石榴树。这两棵树是经过嫁接后再移栽过来的，主树干是别的树种为母本，主干沧桑似铁，侧枝如龙似蛇，旁逸斜出。我常驻足细观察，可以看得出此树已历经几十年春秋的风霜雨露，但依然年年焕发青春，抽出新枝嫩芽。

每到寒冬，趁果树休眠期，我就重操旧业，凭着当年下乡时学会的园艺技术，跨上梯子，对树体动锯舞剪一番。我劳动时仍按当年学会的果树修剪流程：疏强留弱，去掉那些消耗营养而不开花结果的健壮“徒长枝”，果农戏称它们为“二流子”；留下短小粗实、能开花结果的果枝。园艺工作中，对挡住阳光、过于茂密的枝叶和枯病枝叶的剪除常叫“开门打窗”，修剪锯掉多余枝干后也能避免病菌害虫的滋长蔓延。我也常躬身伏地，毫不留情地剪除从石榴老树根四周冒出的争夺地下水分营养的蘖苗。

喜爱石榴的人们要记住，在温度低于零下15摄氏度时，石榴树就有可能被冻死。在我的记忆中，年前后，北京遭遇罕见的几十年未遇的低温，冻死的石榴树很多。所以，我往往会根据气象预报，在严寒降临前多用些草绳和塑料纸把主侧枝包捆起来越冬，树根周围多放砖头、石板压上层层树叶，也足可抵御零下15摄氏度的酷寒了。

曾读到南宋文学大家杨万里诗赞石榴：蒨罗绉薄剪薰风，已自花明蒂亦同。不肯染时轻著色，却将密绿护深红。

石榴之美，在文人的笔下展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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