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林梢青通讯员刘杨摄影申博等

年10月29日,最葵园艺术中心在杭州文博会首次亮相,首展“花的山河”于今日起正式对公众开放。

许江的葵,我们再熟悉不过。十七年,我们看着它从土耳其马尔马拉海附近的小亚细亚高原上诞生,在杭州生长,又曾抵达那么多遥远之处。这一次,好像是悄悄的,突然的,他将它们带回杭州,像一份特别凝聚的礼物。

正式开放前一天,许江请了许多老朋友来看一看。

他的原话是:“我要请熟悉的老朋友们来看看,我自己带大家走走,我想自己详细地介绍一遍。”

葵的老朋友们,何止是许江所熟悉的那些。此时此刻,读到这篇文章的你,曾在浙江美术馆的展厅里与葵偶遇的你,曾在红太阳广场与葵擦肩而过的你,在中国美术学院象山校区葵园中留影的你,还有,出生于上世纪5、60年代的,你或是你的父母。

考虑到开幕式嘉宾云集,媒体记者的工作难以开展,开幕前许老师特别安排一场媒体导览,为时一个多小时。

每一次,他总是注意到记者。现在做记者,不需要三头,却需要六臂——两只手拍视频,一只手录音,最好还有两只手拿纸笔记录点什么,另外还应有一只手以备各种不时之需。

对于一场展览的报道,多媒体的方式确实带来更真切的现场,更刺激的感官体验,但能不能带来更丰富更细腻的感受?会不会留下更多记忆?要给出一个确定的答案,很难——尽管,后者似乎并不在一个媒体狭义的职责范围之内。

导览的话音刚落,视频已经扑面而来,最后,我决定在新媒体上,先做一个文字的整理者,一五一十地还原他的导览。

请展览主人,“自己带大家走走”“自己详细地介绍一遍”。

许江说,当年《东方早报》期的时候,他曾经应邀写过一篇《隔日的阅读》。

“我就喜欢读第二天的报纸。”“我不要读那么多的东西。”昨天,他又说。

我想,这并不是因为他比我们忙,而是因为人到丰沛之境,有所选择,不畏“落伍”。

所以,本周日的《钱江晚报》人文读本,还将有一个纸质版面,为这位对报纸抱有深情厚谊的艺术家,和这个适得其时、乐得其所的“最葵园”。

最后,用中国美院院长高世名的发言,来开启这一场导览,最合适不过:

“年以来,许江老师的葵园迁徙于世界各地的各大博物馆。从北京中国美术馆到德累斯顿国家博物馆,从德意志角到圣彼得堡,从肯尼迪艺术中心到中国国家博物馆再到中华艺术宫……,向全世界的人们传达一种历史的沧桑气息与形式意志。今天,这二十世纪中国人的精神之花,终于在杭州落地生根。因为艺术家的家园就在这里,他的心灵之根就深扎在这片土地。”

“朋友们,我以为,这座最葵园艺术中心的开启,是一次慷慨的邀约,邀请我们所有人,进入这葵园大地,进入这花的山河,加入这‘一代人心灵的慨然同游’。”

许江导览 

(据现场导览整理,未经本人审阅)

这是一个迟来的展览,去年十二月在山东举办了很大的展览,展完之后准备来到这里,没想到因为疫情不能办,就拖到现在,刚好成为杭州市文博会的组成部分。

展览题目叫“花的山河”,很多都是老作品,但是放的地方和环境不一样了,新的场景会带来新的观看。

这个作品叫做“小共生”,等大的莲蓬和葵。

莲蓬和葵很像,都是一根长长的径,花果一体在顶端。但他们又很不像,莲蓬生长在水里,葵生长在少水的沙土里,他们如何共生?不同的文化是否能够在这个世上共存?当时的主题就是这个。

这张照片是年在上海美术馆的展厅,也是这一片葵园,要绕过这片葵园去看绘画。这次把十一年前的老照片拿出来,共生相对,形成这样一个略带一点怀旧的场景。

这里有很多作品,老记者都很熟悉了,可以说是和他们一道成长的。

这组作品是年的,比较新,在杭州没有展出过,主要都是《风葵》系列。

中国传统以草木寄人心,面对草木都有一种特殊的风影,喜欢把所有东西都放到里头去,让心灵和万物在这里相会。

中国的《诗经》,三分之二写到草木,所以中国人是有悠远的草木的历史。我们的祖先们看到这些草木,想到人,在草木里有很多的记忆。这里的葵有的像夏天一样炽热,有的像深秋一样凋残,有的像初春一样疏朗。

油画的用笔和国画很不一样。国画是水,是中国毛笔,有特殊的灵动;油画是油彩,比较硬,但是也希望能够达到中国写意绘画的那样一种潇洒、灵巧、得心应手、心手相忘的境界,所以这里做了一些探索。

这个展厅都是葵头,我把它叫“葵园肖像”。

我们这一代人是向阳花开的一代人,对葵特别有一种感情。

去年11月3日在红太阳广场,有20个葵的“葵阵”,葵花朵朵,铿锵开放,唤起一代人的记忆,葵和太阳之间那种无尽的缠绕,这里头有真实的记忆,有我们这一代人所能深切体会到的曾经浸润的一种身体的关系。

当时很有趣,我看到有两个老人家吵架,吵架的原因是有一个人记得红太阳广场的建设时间是年,另一个人记得是年,结果两个人就在那里吵起来了。大家对自己的青春那样地较真,那样地动情,我看了也很感动。

一个葵头放这么大的时候,它已经不再像一个葵,而是像一座山、像一块石头,甚至像一座城,你看这两个葵横过来的时候像一座城市的废墟,我们穿行其间,会有另外一种特殊的感情。我有一百多张这种葵的肖像。

这件作品是“大共生”,第一次展出是在浙江美术馆,后来又到过在很多地方,国博、上海、德国德累斯顿、科布伦茨、卡塞尔……高的有六米五,矮的五米五。

红葵,夕阳如血,感觉有一种来自大地深处的激情在缓缓地上升。

这里头还有影像,在山东的时候是很高有三米,这里只能改成了九宫格一样的九屏,反而显得更加热闹了。

参观的过程中,如果我们仔细听,可以听到隐隐的钟声,就是这个铸葵的敲打声,巨大的葵的局部,像山壑一样轮转而来。

大家也可以到这里头看,玻璃的倒影,像融化了一样。逼得很近,像悬在我们头顶上一样。

这又把我们带到黄河边上的青城,巴彦淖尔十几万亩的葵园。

我第一次去,问巴彦淖尔在哪里?他们很自豪地告诉我,黄河几字的左上角。中国的黄河,过了甘肃兰州延绵地一直向北,一直到了巴彦淖尔河套这个地方被挡住,开始向东,然后到了宁夏又折回来向南,所以它在地图上形成了一个伟大的几字。当我站在这个十几亩的葵园中,感觉是站在中国国家地理图像的山河之上。

这里也有我在海盐作画的场景。因为分屏之后可以做很多的剪辑,把它交错在一起,让我们看到真正的花的山河。

这个VR里头是山东馆的现场。

这里我把油画画得像长卷。长卷的阅览很不一样,中国人最早绘画的阅读不是悬在墙上,而是拿在手上,在掌股之间不断翻卷来看画,所以就有了这样图书馆架一样看画的方式,这是我多年来一直在尝试的一种方式。

那么,一片片的葵园就在我们的脚下铺展开来,群峦叠嶂,形成了一个不断的地平线。

这里有我在海盐画的。当年在海盐台风过去之后,我到了海盐,他们说,这片葵园已经被台风刮倒了,只有几颗挺立着,我说这是我的菜。我到那里去写生,看到所有的葵,像被拧过了一样,大部分葵都倒下了,只有几颗葵坚强得挺立着。你根本不知道,昨天晚上这里发生了什么,但是你通过这样雕塑一般的现场,你可以心里被这种弱小生命的坚强而深深感动。

我在现场,这就很幸福啊。一片生生不息的葵园啊,生如夏花,逝若秋叶。

内蒙葵园的土地是红的,玫瑰红色的土地。

还有冬天的葵园,我让朋友留一片葵园,覆盖着冬天的雪,像白描一样,特别有一种中国绘画有笔的韵味。

还有戈壁滩里的葵园。一望无际的戈壁,这些葵其实只有这么高(比划约1米左右),我蹲下来拍的。毛茸茸的,一年一年的种,一年年的种,它回到土里去,据说十年后它可以改造这片戈壁,这就是葵的坚强。

内蒙、新疆地缘广阔。前年的十月,到内蒙,他们说到大青山北面,开车还得几个小时,他们的山和南方不一样,南方坐在船上飘流,你可以看到群山,他们没有。一个山体,一片片葵园,有的几千亩,有的几百亩,像钉子一样在巨大的山上。十月非常的寒冷。秋葵,立在山坡上,在这个地方看,特别有一种排兵布阵的感觉。

展览为什么叫花的山河?

中国人讲山水,什么叫山水,其实就是一地风景的观看和游赏。山河不一样,黄河、泰山屹立中华,流经千年,它既是这个高山浩水,又是家国的生存空间和悠悠历史,所以山河很重。所以我刚才给你们讲,巴彦淖尔在哪里?在黄河几字的左上角,我开始第一次听到这个说法,很不习惯,后来一看地图,哇,这叫山河。所以后来当我站在黄河边上,十几万亩葵,一望无际,凌晨的时候黑乎乎的,我下地看着旭日东升,想到的不是你站在一片葵园当中,你想到的是国家地理,你站在这个国家地图几字左上角,就像跳蚤一样。但我们讲花的山河不是仅仅因为花遍布山河,更重要的是花本身像山河,所以你看我的画有如山如峦的那种葵,也有夕阳如血的葵林,也有葵园肖像,也有群峦叠嶂的远望,这些都是葵园的写照,所以叫花的山河。

请输入图片描

最后,请收好最葵园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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