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要:徐渭在20世纪上半叶的美术史研究与书写中,处于被忽略的状态,美术史论家们对他评价不高,直到进入新时期,徐渭的绘画水平才得到广泛认可。相比而言,20世纪画家们对徐渭的接受早于美术史论家,其中蒲华、吴昌硕、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张大千、李苦禅等均在不同程度上学习过徐渭的绘画,但没有一个画家最后在艺术语言与风格上贴近徐渭,反而是远离徐渭,这体现出20世纪画家们接受徐渭绘画的理性态度。

徐渭(—)的绘画艺术成就以及在中国绘画史上的地位已经众人皆知,也已经有了很多研究成果,不必过多赘述。对于徐渭的绘画,不少人都认为他的绘画属于文人画,但其实并不那么简单。提出著名的“南北宗论”的董其昌,甚至都没有提起过徐渭,一方面,固然是因为徐渭在当时的画名不显;另一方面,更多的可能是徐渭绘画远远超出了一般的文人画概念。他的绘画一点也不文气,没有文质彬彬的书卷气,作品中呈现的气质是狂狷放浪与纵横恣肆,绘画技法也没有文人画强调的含蓄、藏锋、中正,而是狂草般的笔法随意挥洒,仿佛要将心中的郁结愤懑之气狂泄而出,这其实并不符合文人画的审美,也正是由于徐渭绘画的这种风格与气质,致使其在明清两代画坛中的地位并不是很高。

徐渭在他所处的那个时代的画坛上没有太大影响。与徐渭有31年时间重合的同乡陶望龄(—)在写《徐文长传》时评价徐渭“名不出于乡党”,对徐渭推崇有加的袁宏道(—)也说“其名不出于越”。虽然陶望龄与袁宏道都是徐渭的发现者与推崇者,但他们的评价是比较客观中肯的。袁宏道对徐渭的发现其实是偶然的——在徐渭去世后的第五年(),袁宏道在陶望龄的书斋中发现了一本极为破损的书,即徐渭的《阙编》,读了几篇后便彻底地被此书征服了,于是问了陶望龄,才知道作者是徐渭。虽然此书是陶望龄所藏,但可能他也没有读过此书,要不然也不会像袁宏道记载的那样——“两人跃起,灯影下,读复叫,叫复读。僮仆睡者皆惊起”。陶望龄的《徐文长传》与袁宏道的《徐文长传》都为徐渭的声名远播起到了一定的推动作用,但从二人的文字中也感觉到了徐渭绘画在当时真实的状态。他们对徐渭的书法都赞誉有加,陶望龄称之“精奇伟杰”,袁宏道评之“笔意奔放如其诗,苍劲中姿媚跃出”,但二人对其绘画却没有什么评论,陶望龄引用了徐渭自言的“吾书第一,诗二,文三,画四”,袁宏道称其书法之余,“旁溢为花鸟,皆超逸有致”。此外,董其昌、陈继儒、李日华等人和徐渭也几乎是同时代,他们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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